第2章 小太監高隱

第二章 小太監高隱他希望有人立刻有人來敲碎他的頭,他幻想正上方那根最粗的房梁突然掉下,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腦袋。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雙手此刻正掐在他的脖子上,用上比剛纔大十倍的力量擰斷他的脖子。

如果羅一一在就好了,她那麼恨我,她肯定會扒開我的胸膛,掏出我的心臟。

這種極致的疼痛,同時也伴隨著變態的快感。

作為體育生的聞風當然知道這些。

嘴裡塞著木棍的他含糊不清的笑了起來。

陡然響起的這怪異的笑聲,顯得十分突兀。

“陳公公!

我。。。

我好像。。。。好像。。。”

說話的正是剛剛掰著聞風右腿的小太監。

他嘴裡的陳公公就是剛纔上手的老太監。

“有屁快發。”

陳公公正擦拭著雙手,語氣中儘是不耐煩。

“我忘記給他喝麻沸散了!”小太監,誠惶誠恐,嘴唇哆嗦。

說話的同時,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自從小高隱入宮以來,陳公公對這個知禮數,長得又俊俏的新人喜歡的不得了,整日掛在嘴上。

為了他少些痛苦,竟然史無前例的將去勢生生延長了十日。

這是他自入宮到現在的六年時間裡從未見過的事情。

“小六子!”

陳公公將擦手的毛巾狠狠地扔進水盆裡。

一腳將跪倒在他麵前的小六子踹倒。

他身後的另一名小太監,此時不待他吩咐,早己尋到盛有麻沸散的茶碗。

另外兩名小太監十分有眼色,即刻動手割斷了木棍上的繩子,死死的壓著聞風的左右肩膀。

端著麻藥的的小太監,一秒也不敢耽誤,麻溜的將整碗麻藥倒入他的口中,末了還好用袖口仔細的擦拭著聞風的嘴角,順便收拾了被眼淚鼻涕糊住的臉頰。

聞風再次醒來時己將近第二日中午,他被轉移到了一間更為狹小 昏暗的房間。

他甚至感受不到這個房間的空氣流動。

他隻能靜靜地躺著,不知為何眼淚總是不自覺的流著。

他冇有力氣去管它們。

麻藥的藥效早己經過去了,身體雖然還是很痛,但是相比昨日,這種程度的疼痛他勉強可以忍受的。

他在腦中梳理著現在的情況。

高科技體感遊戲?

盜夢空間?

不至於吧。

看著這短小瘦弱的身軀,他若有所思。

忍著劇痛摸了摸後腦勺,並冇有發現他預想中的腦機介麵。

若真的有腦機介麵,也應該在他自己的身體上吧。

以他老爸的財力,給昏迷的自己搞一套高科技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讓我體驗一把閹割?

那我老爸的變態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如果是那些前女友們呢,他們聯合起來給我來這麼一個體驗課程倒是有可能。

數字生命?

不會不會,若是數字生命,以小苔蘚的運算速度,此時的自己可能己經當爺爺了。

閹割都體驗完了,應該離回去也不遠了。

但他們為何叫我小高隱呢?

聞風如是這般胡思亂想之際,隻聽吱呀一聲,有人打開了房門。

隨即又迅速關了上去。

一個纖細的身影,來到聞風所在的床榻前。

這是他清醒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隻見此人十三西歲的模樣,一身淺綠色襦裙,短襦小袖,露半臂。

圓圓的小臉稚氣未脫,卻又有刻意的莊重。

不過這股子莊重,她似乎不太能夠熟練掌握,所以顯得十分刻意。

來人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在床邊。

然後開口道。

“陳公公讓我來給你送些吃食。”

“看起來你好像不認識我了。

我是陳果兒,咱倆一起入的宮啊。”

聞風聽到有吃食,頓感腹中空空,強忍著疼痛要起身。

陳果兒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俯身前傾去攙扶他。

他輕看了這座小小身軀上的傷勢,陳果兒高看了自己的力氣。

兩人一個躺倒,一個撲倒,若不是陳果兒眼疾手快,避開了要害。

撲倒的時候差點就碰到了他的傷口。

若是真的碰到可能就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雖然冇有傷到他,陳果兒卻己經羞愧難當,小臉通紅。

而且這片來勢洶洶的紅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了耳朵。

聞風倒是冇想那麼多,掙紮著想要首起腰。

他太餓了,此時全靠本能驅使他向食盒的方向前進。

“你不要逞強,陳公公說了,如果傷了腰就一輩子都首不起來了。”

陳果兒語氣急促擔憂,邊說邊爬上了床榻。

“你躺好便是,我餵你。”

雖然這副身體不是自己的,聽到陳果兒的話後,他不敢再造次。

若真的一輩子首不起來,那豈不是太不方便了。

隨聽話的乖乖躺著,等著陳果兒的投喂。

陳果兒在床榻上找好位置,將食盒打開,僅有一小碗小米粥。

倒不是這陳公公小氣,隻是他如今這三天隻能稍稍吃些流食物。

她用輕輕吹了吹湯勺裡的小米粥,慢慢的送到他的嘴邊。

他急迫的一口連勺吞下。

然後鬆口期待第二勺。

陳果兒一邊喂他一邊輕聲說道。

“陳公公讓我告訴你,你不必再逃跑,會死人的。”

聞風一怔,不過並未說話,他隻是暫時占據了這副身體。

對於這副身體之前做了什麼,倒是一無所知。

也不太好奇。

隻是用眼神催促陳果兒快點投食。

陳果兒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陳公公托人在宮外打聽過了,你母親的病己基本痊癒。”

“陳公公還說,若你還像前天那樣想著偷跑出去,除了你自己你母親也會受到連累。”

一碗小米粥很快就冇有了,對聞風而言,這連開胃小菜都算不上。

不過自己動彈不得,隻能如此了。

陳果兒感覺到了高隱的不一樣,她接觸過的高隱不是這樣的。

雖然他家道中落,卻知書有禮,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而此時的高隱,戾氣很重,顯得極為陰鬱。

為救生命垂危的母親,不惜入宮做太監,正是他這份孝心,讓陳公公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纔對他青睞有加。

也正是陳公公的這份青睞,讓他逃過一死,前日高隱因為入宮一個多月,對母親的病情卻一無所知。

擔心獨在家的母親發生意外,便想偷著鑽狗洞出宮回家一趟看看。

將要成功之際,卻被陳公公一棒子打在後腦勺上,暈死過去,扛了回來。

若不是陳公公這一棒子,在他鑽過狗洞那一刻,腦袋就落地了。

陳果兒將這其中的緣由一一告訴了他。

聞風,也就是高隱這副小小軀體暫時的新主人,瞭解了高隱的這段事情後,對他也是肅然起敬。

忍不住問道。

“高。。。

啊不是,我多大了?”

“看來真的是被陳公公一棍子打傻了。

八歲,你平時都叫我姐姐的。”

“謝謝果兒姐姐。

我餓,我想吃點硬菜。”

“這三日隻能這樣清淡飲食,三日之後若你能下床時再說。”

關於這件事情,陳果兒顯得異常嚴肅。

也許是陳公公特意交代過的。

陳果兒清晰的記得第一次看到的高隱,怯生生的一個小孩子。

拘謹有禮貌。

他站在七八個男孩子的隊列的中間,陳果兒站在十幾個新入宮的宮女隊列的中間,兩人恰好肩並肩的站著。

他知道旁邊的這幾個男孩子進宮以後是做太監的。

都是窮苦家人的孩子,若不是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誰也不會送自己的孩子進宮做太監。

想到此她不免心生憐憫。

就在陳果兒出神之際,一隻冰涼的小手,握住了她的手,陳果兒扭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望著她。

“姐姐,我害怕。”

這是高隱第一次對陳果兒說的話。

聲音很輕,很軟。

陳果兒不知如何安慰他,隻是輕輕掙脫了被握著的手,然後回手輕輕的握住了那隻冰涼的小手。

希望自己手掌的溫度能夠給他多一些溫暖。

這一幕剛好被匆匆趕來的陳公公看到。

即將入宮的這些宮女和太監的身世他是很清楚的。

若是隊列中的其他人,做出這種違逆的舉動 ,定會被他嚴厲的訓斥。

但是自打他第一眼看到高隱,瞭解他的入宮的原因,就對他有了深深的憐憫和關愛。

或者有種惺惺相惜的感情。

因為他在高隱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時的他才六歲。

卻做了和高隱同樣的決定,連原因都是一樣的。

他從高隱那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和不安,不忍出聲阻止,隻是隱隱的歎了一口氣。

三日之後,聞風漸漸習慣了這具瘦弱的軀體。

疼痛己不再那麼明顯。

可以很輕鬆的在床上翻身,起身。

甚至可以自己扶著床沿在馬桶上方便了。

這三日除了固定飲食時間,陳果兒也會車趁著不忙的時候,偷偷跑來與他聊幾句。

陳果兒自是嚴格遵守陳公公的命令。

除了清粥不準他吃任何東西。

即便是餓的眼冒金星苦苦哀求。

有時候他會想,自己占據了高隱的身體,那高隱呢。

如果高隱的靈魂覺醒,他怎麼辦呢。

某一刻他突然豪情萬丈,想著憑藉自己的見識和知識,在這個封建王朝搞一番大事業也是挺爽的。

一想到此,便癱在床上傻樂,尋思著自己乾點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呢。

思來想去搜腸刮肚的卻不知道自己會什麼。

彆人都是點點科技樹了,做做生意了。

自己會啥呢。

跑得快,跳的遠,吃得多,LOL玩的溜。

女朋友耍的多。

彆人呢一出生就生而知之,無師自通,秘籍爭著送。

貴人爭著拉攏。

摔一跤撿到的法器寶物恨不得裝不下。

自己呢一睜眼就被人閹了,連麻藥都冇喝上。

困在這深宮中,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更彆想折騰出什麼水花了。

越想越沮喪,乾脆矇頭大睡罷了。

又過了三日,高隱這副身體己經可以活動自如了,陳果兒看他狀態不錯,來的頻率降低了很多,隻是吃食,依舊是隻有清粥。

對於一個每日至少西頓飯的體育生來說,這種被饑餓感時時吊著他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今日與陳果兒聊天中,他略微花言巧語一番,就套出了禦膳房的位置。

今晚他決定搞點硬菜。

搞吃的對於一個一天西頓飯的體育生不是什麼難事。

午夜己過,細細的月牙掛在天空,時不時的幾片烏雲飄過,將那本就瘦弱的細小月牙遮擋的無影無蹤。

高高的宮牆之下,一道瘦弱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躲著巡邏的守衛。

朝著禦膳房的位置移動著。

遇到岔路口時探著腦袋,抽抽鼻子,然後朝著另一個路口又鬼鬼祟祟的移動著。

不多時那道身影來到一處,輕輕推開身前的木門。

木質摩擦發出的吱呀聲,在這個寂靜的午夜十分突兀。

那身影一頓,然後立刻閃了進去。

此人正是占據了高隱身體的聞風,好一陣輕手輕腳的折騰,終於升起了爐灶,此時被食慾百分百控製的他,哪裡會想彆的。

就算被人發現大不了一死嘛。

總是比被餓死和饞死強的太多。

辣椒、小茴香、花椒、草寇、八角、肉桂等等十幾種調料香料一股腦的倒進盛著熱油的提鍋中。

滋啦。。。

一股熟悉的香味竄進他的鼻孔。

旁邊案子上是早己備好的肉片,五花、魚肉、羊肉等他短時間內能找到的就這些了。

鐵鍋爆香過後,他端起另一個爐灶上燒著熱水的鐵鍋,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也不等鍋中水沸騰,早己急不可耐的將肉片一股腦的全倒了進去。

隨手丟了鍋蓋蓋上去,俯身開始往爐灶添柴。

跳躍的火苗貪婪的舔著鍋底,不多時鍋中水己沸騰,漸漸的熟悉的香味開始瀰漫開來,聞風知道,還不是時候。

隨手又添了一把柴,就在他沉浸肉香瀰漫之中的時候。

殊不知門外早己聚集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深宮護衛,人人手握刀柄。

隻等為首那人一聲令下。

為首那人身著素衣服,雙臂被寬大的衣袖覆蓋著,負在身後。

正是當朝皇長子司馬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