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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言向燭聞言，透過窗外看了一眼城西的方向，那裡他們冇有發射任何信號。

加之言樾是突然出現的，言向燭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奇怪，眯了眯眼，問：“冥王，您出現在這裡，就為了告訴我帽子的事情嗎？您冥界事情那麼多，為何現在還不回去？”

言樾自知自己無法渾水摸魚，隻能隨口胡謅：“你是第一次上任，我作為冥王，當然得檢測你的工作完成質量。”

言向燭若有所思點頭，表情顯然不信。

言樾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帶下去，輕甩衣袖，“不論你信不信，他們確實在召喚你，我先走了。”

言向燭看著言樾消失，城西卻仍舊未發出信號。

她心中雖然不信言樾的話，但還是本著不出任何紕漏馬不停蹄往城西奔去。

作為鬼魂，尤其是向她這種有地位的，移動到另一個地方簡直是暢通無阻。

須臾，言向燭就來到了三隻棲居的地方。

言向燭一到，果然看到三位正在動用九牛二虎之力發送信號。

原來言樾冇有騙她，隻是這三個靈力太弱，暫時發送不了信號罷了。

雖然言向燭有些奇怪三人的靈力無法發送信號，卻還是耐著性子，抬腳走到他們跟前，問：“找我什麼事？”

由於三位正全神貫注研究如何發送信號，絲毫冇有注意到言向燭來了，她突如其來一聲險些讓他們魂飛魄散。

這種靈魂體雖然在七日之後會擁有莫大的能力，但修行期間尤其脆弱，稍微的驚嚇都有可能讓他們消亡。

言向燭見狀，趕忙使力讓他們靈魂平定，而後，淡淡道：“我靈力在你們之上，自然知道你們要找我，說吧，什麼事情。”

言向燭說的直白，其中一人眨了眨眼，伸手指了一下她的身後。

她轉過身，看見門口掛了一張黃色條狀物，上麵寥寥幾筆隱隱泛著紅光。

怪不得他們靈力會如此弱，原來是這間廠房一早被人施以術法封印。

若不是言向燭靈力高強，恐怕在此也要受限。

她見狀，心中莫名升騰了一團無名火，毫不猶豫打了個響指，身後的黃色紙張應聲著火，化為灰燼。

而後，言向燭蹲下身，手指在三人額間都點了一下，短暫輸送靈力穩住了他們的魂魄。

如此一來，三人才終於可以張嘴發出聲音。

意識到這一點，年齡較長的忍不住把得知的情報說出來：

“大人，明天治理環境的頭頭就要來視察，可這片園區的人已經提早打點好了……恐怕，我們害怕……那個頭頭會容忍這個地方繼續破壞環境。”

言向燭勾了勾唇，輕聲問：“所以你由於生氣，就嚇了嚇他們？”

老大聞言，臉色驟變。

隨後，他見言向燭神色認真，臉紅著點了點頭：“是。”

言向燭作為擺渡人，如今又是冥府比較強大的存在，剛纔在輸送靈力穩住她們魂魄的時候就得知了她們先前所做的事情。

亡靈的思想與行為，在她眼裡是無所遮掩的。

雖然這件事情有損冥府規定，但言向燭卻能夠理解，隻是笑著嗔怪：

“冥府規定，在人間遊蕩的鬼如若逾矩嚇到凡人，是會被關入十八層地獄永久受審的……所以，念你初犯，概不追究，日後，冇有我的允許，切忌不可擅自行動。”

“知道了……”三位將頭埋在胸口，看上去確實是一副認錯的態度。

言向燭自上任起，身份地位在人界冥界天界早已被大肆宣揚，一開始她還擔心會有亡靈不服她，如今看來，她說話還是有些威嚴的。

她站起身，道：“你們以後來我家中暫住。”

說罷，她伸手一揮麵前多出了一個傳送門。

言向燭示意三位進去，自己則是跟在最後。

既然會有生人在這裡動用如此術法，言向燭自知這三位身份已然被髮現，那麼日後在這裡修煉將是一大禍患。

不得已，她選擇瞭如此之計。

她的住所，無人可闖，算是人界於鬼魂而言最安全的住所，日後短暫的擺渡日子，隻要在那裡計劃就可以。

言向燭回到房間的時候，言樾已經消失。

言向燭對此倒也不意外，她迅速收拾了一間屋子，為了節約空間，三位兔子也變回了原形。

不算大的房間裡，言向燭蹲在三隻兔子麵前，一板一眼的說著計劃：

“既然明天是頭頭來檢查，那麼人外有人，我們也可以……”

三隻兔子全神貫注的聽，紛紛默認了言向燭所說的話。

次日一早，天還冇亮，言向枝就摘了帽子，如同正常人一般來到工業園區。

她穿的衣服本就正式，一早就等候客人的工業園區創建者一見到她就忍不住主動阿諛奉承：“局長真是年輕有為。”

言向燭斜眼睨了一眼那人伸出的手，冇有搭理，而是順了順懷中趴著的兔子的毛。

她身後站的兩人，照著她的動作順了順毛。

言向燭很快被請進了園區核心區域，桌台擺放了園區所有的機密，包括排水係統，淨化係統以及園區廢棄物排放標準。

估計是接待人員將言向燭認成了提前打點好的，露出的都是平日中的真是數據。

言向燭掐著點派身後兩位由眼鏡蛇變成的保鏢轉移注意力，另一麵用靈力幻化出一個身份將數據照片一一拍下。

估摸著時間，最後三秒，言向燭勾起唇角，在心裡默唸著倒計時結束。

果然，下一秒，一個男人推門而入：“你們乾什麼？你怎麼領了個女人進來這裡！”

接待言向燭的男人轉過身，看見站在門口夾著公文包的男人，覺得頭都大了。

“你是誰？”接待言向燭的男人一臉陰鬱，雙眸死死盯著言向燭。

言向燭麵色不改，答道：“總局的，你們分局自然不認識。”

男人表情有一瞬間鬆動，下一秒，站在門口的兩位男人走了進來，將言向燭圍住，語氣不容拒絕：“請出示您的證件。”

言向燭攤了攤手，“在我車上，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

對於這種大事，他們當然要親眼辯證虛偽。

於是，言向燭就這樣將三個男人帶到了園區入口，她先是上車，假裝翻找東西，待兩位保鏢趁著他們失神期間上了車後，整個人迅速戴上帽子。

一瞬間，連人帶車，彷彿冇有存在於這個世界一般，消失在另外幾人麵前。

其中接待言向燭的人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開口：“剛剛……是有個人對吧？”

他說話聲音都在發顫接著繼續說：“怎麼不見了！！啊啊啊！”

男人尖叫聲是突然而來，嚇得另外兩人顫了一下。

隨後，其中一人意識到現在的處境，額頭青筋畢露，伸手給了尖叫的那人一巴掌，低罵：“廢物！”

那男人麵目猙獰，對於這種非正常事情他從來不怕，他最怕的，不過是生意受到損害。

不過片刻，他就給那傳說中的通靈人打了電話。

——

車上，被言向燭放在副駕駛的兔子突然開口，有些焦躁：“那園區的負責人有很多個，其中有一個是認識一些很厲害的人的，你剛纔明目張膽出現在他們麵前，會不會惹上是非……”

“不怕。”言向燭專心開車，繼續說：“他們動不了我，更何況，看到的還不是我真正的臉。”

隨後，言向燭視線落在了放在車前隔板上的手機，道：“證據有了，當務之急，就是如何曝光，利用輿論。”

“開直播吧！”兔子開口。

言向燭險些一腳把兔子轟出去。

這年頭網絡發展的速度，開直播的話前一秒或許有人信，後一秒隨隨便便花些馬內扭轉輿論風向，彆說證據了，就是人也要被網暴的無一全屍。

此時，車子開入鬨市，言向燭早已摘了帽子，讓人都可以看見她。

死後的她，額外的喜歡人界的陽光，於是，她打開了車窗。

她穿著如同舊世紀歐洲油畫中走出來的女子，一時之間彙聚了許多視線。

言向燭看著麵前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牆，一個想法突然闖入腦海。

為了快些分享這個方法，她戴上帽子，三下五除二回到了家中。

一到家，她隨意將東西一扔，開口：“這個世界太多人看臉吃飯了，既然我們害怕輿論發酵，不如我們就大肆宣揚那工廠的好，引導人們主動去瞭解真相”

“什麼意思？”其中一隻兔子問。

言向燭勾了勾手，露出一個頑劣的笑：“你還有幾天？”

“還差四天。”

言向燭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你投胎之前，你可以看到這一出大戲。”

言向燭一向言出必行，她在把方案告訴眾人的時候，已經編輯好了文案，不等大家同意，一張配有她去園區旅遊並且喝了那裡的水的照片迅速發表，並配文——

城西工業園區排放的真的是工業廢水嗎？感覺比純淨水還甘甜。

她隻稍稍動用手段，很快，這條帖子迅速爆火。

彼時，園區領導人看著突如其來的流量不知所措。

到底是資本家，他迅速接過這波流量，開展了一日三小時對外開放的旅遊時間。

次日，一早就有大批人在運去門外等著，如此看來，言向燭的影響力著實不小。

突如其來的暴利熱的園區負責人合不攏嘴，可他們卻忘了從根本上出發園區的水源根本無法達到飲用的標準。

言向燭自發帖時就知道定然會有人模仿自己喝水的行為，一早便來這裡減輕了河水毒素，如今喝下去，頂多拉肚子。

一旦出事的人多了，那麼大家的重心自然就會放在這水源的衛生問題了。

另一邊，言樾早就知道了言向燭的動作，對於這樣的方法他無法評判，卻莫名覺得有意思。

於是，為了說服自己要幫助同事，他也動用能力讓工業園區再一次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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