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真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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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染一點也不懷疑商酌言所說的,畢竟他好像從第一次見到蕭瑟開始就莫名其妙的對她冇有任何的好感,甚至還一點也不委婉地提醒自己蕭瑟並冇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無害。

隻是當時的自己太過於相信血濃於水的親情,相信於她和蕭瑟之間的姐妹情誼,並未將商酌言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商酌言是對的,他第一眼就看穿了蕭瑟。

而蕭染也確實有些笨了,前前後後地被提醒了這麽多次,竟一次也冇有放在心上。但仔細想想,就算放在心上似乎也無計可施,蕭瑟比她要沉得住氣,而蕭染那時的掣肘太多,分身乏術,根本不可能再抽出空餘的時間來防備她。

“找個地方把蕭詩情安頓起來吧。”蕭染看著那個人影說:“有些事我還要問她。”

商酌言不問蕭染想做什麽,聞言也隻是點點頭,將陳凡叫進來吩咐了一下。

等人走後,蕭染才從紛亂的思緒中回神,恍然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她看了一眼會客區矮桌上的保溫飯盒,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做了一些飯菜,本來是想送過來給你吃的,現在怕是不好吃了。”

“我很挑嗎?”商酌言脫了西裝走過去:“說我挑也冇什麽錯,我是挺挑的,就喜歡你做的。”

這並不是假話,蕭染也是這幾天發現的,商酌言不知是真的喜歡,還是單純的喜歡這種感覺,總之隻要是自己下廚做的飯菜,他都會比平日裏吃得要多一些。

可蕭染自問自己的手藝是遠遠比不得商酌言重金請來的廚師師傅的。

但商酌言好像很喜歡。

“他們手中做出的味道,隻要有錢就能吃到,這個不一樣。”商酌言笑笑:“家常的味道纔是最難得的,不是有錢就可以的。”

他和蕭染一樣,好像對於家這個詞既嚮往又厭惡,抵抗不了它偶爾的溫暖,也恐懼它潛伏在平靜之下的洶湧。家本應該是一個最溫馨的地方,是避風的港灣,但不管是蕭染還是商酌言,家都給予了他們這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如今有了彼此的出現,家才漸漸地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商酌言想要抓住這一點不一樣,其實並不難理解。

因為商酌言的喜歡,蕭染甚至想要每天都下廚給他去做吃的,但商酌言又怎麽捨得呢?每週也僅允許她下廚一兩次,其餘的時間是想進也進不去的,怕她累,也怕她被油煙傷了皮膚。

他想好好的護著蕭染,不僅僅是在安全上麵的,他想在方方麵麵都護著,把她變成小公主。

多放了一會兒的飯菜味道也並冇有變得太糟糕,蕭染坐在商酌言的身邊看他吃完,某些因為勾起不開心的事情而升起的負麵情緒也漸漸地淡然了許多。

陪著商酌言吃完飯之後蕭染並冇有在公司多留,商酌言送她到電梯口的位置,告訴她:“司機會帶你去到程立秋所在的精神病院。”

蕭染一點也不意外商酌言會知道自己的打算,聞言笑了一下:“我以為你會攔著我。”

“為什麽要攔著你?”商酌言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領:“在我看來,既然她參與其中,就都是凶手,可將她交給警方太便宜她了,所以我冇有這麽做,隻要我想,我隨時都能看到她的生不如死,這才痛快,不是嗎?”

他們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道德標準也並冇有那麽高,他們從來不主動招惹什麽,可若有些不長眼的來招惹他們,他們也會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地還回去。

隻有讓他們感同身受自己所承受的,那才叫真的公平。

蕭染的確想去看看,看看程立秋的結局。

車子疾馳在路上,離開市區之後越走越偏,前座的保鏢似是怕蕭染擔心,回頭解釋了一句:“蕭小姐不用擔心,這家精神病院的確偏僻了一點,不會有什麽危險。”

蕭染正在想關於蕭瑟的事情,聞言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窗外,的確算得上是荒涼:“我不擔心。”

她是真的不擔心,不是相信保鏢的話,而是相信商酌言。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自己身邊的人,包括用車都經過了層層的篩選,既然他們能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保護,那就一定是萬無一失的,既然商酌言安排自己過來,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閃失。

這是蕭染對商酌言的信任。

蕭染知道精神病院的條件不會太好,程立秋又不是什麽真的需要治療的人,隻需要找個地方關起來就是,所以當蕭染下了車,看到這間類似於**十年代的建築時也不見任何意外。

她隻是有點好奇,好奇商酌言到底是怎麽找得到這麽一個地方的。

大概是提前打了招呼,院長親自站在門口接人,蕭染跟著她往裏走,順便問了問關於程立秋的狀況。

院長是個會說話的:“最近挺好的,來的時候不太配合治療,一直說些瘋瘋癲癲的話,最近安靜得很,治療效果顯著。”

蕭染怎麽會不明白院長的意思,大概是程立秋來的時候還並不是完全的瘋癲,說出口的話也大多都是謾罵,都是實情,最近所謂的安靜和治療效果,怕是真的瘋了。

可院長多聰明,她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所以說程立秋那些謾罵的話是瘋言瘋語。她大概也是知道商酌言和自己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的,冇說程立秋是真的瘋了,而是治療效果顯著。

不過也正常,商酌言既然把程立秋放在了這裏,自然有他的道理。

“辛苦了。”蕭染說。

院長微微一笑,帶蕭染去到了程立秋的病房門口。

與其說是病房,不如說就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或許是為了病人的安全考慮,房間裏冇有任何的傢俱,隻有一個類似於榻榻米的床墊,房間內有一扇窗戶,小到即便打開,人也鑽不出去,連陽光都快要吝嗇鑽進來。

門也是鐵製的,堅實得很,門上有一扇可以從外麵打開的小窗,蕭染此時就通過這扇窗看著程立秋。

她蜷縮在角落裏,呆呆地看著那扇窗,冇有任何生機,像個即將死去的人。

蕭染看了她一會兒,問院長:“她經常這樣嗎?”

或許程立秋並冇有真的瘋,至少還記得蕭染這個人,記得她的聲音,所以纔會在聽到蕭染的話之後,瘋了一樣的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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