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危機

時間:公元2050年。

地點:東經108°11、北緯30°41。

被大貨車撞飛穿越而來的許陽,迷迷糊糊中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驟然而起的亮光之中有五個人影存在。

“這裡是醫院嗎?

被幾十噸重的大掛車撞飛還能完整送到醫院?”

思緒翻騰之間,全身劇痛悄然襲來。

“啊!!!”

突然,許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錘頭一下一下敲爛一樣,難以言說的痛苦占據了他的所有心神。

痛!

痛!

痛!

在疼痛的襲擾之下,冇過一會兒,他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他耳中依稀聽到身旁有他人的呼喊聲。

“他醒了!”

“八格牙路!”

“他好像又不行了!”

不知過了多久,許陽再次睜開雙眼,頭頂的燈光被五個腦袋遮掩得嚴嚴實實,冇有過多關注他們的樣貌,許陽的心神再次沉浸到對身體的感悟之中。

相比較上次的劇痛難耐,這一次甦醒之後,身體到冇有那麼痛苦,瘙癢取代了劇痛成為他此刻最大的感受,就好像身體表麵和內部有成千上萬條蟲子在爬一樣,許陽瘋狂扭動身軀,同時手指做彎鉤狀試圖在軀體滑動、撓癢,期望減輕自己的瘙癢症狀。

“Hold him down!

(按住他!

)”餘光之中,許陽看到一名有著鷹鉤鼻、雙眼炯炯有神,整體略顯刻薄的金髮男人厲聲喊道,另外一位有著同樣髮色和外貌特征,但身材魁梧,明顯是保鏢身份的人,立刻按照他的說法來做。

他們死死按住許陽不安分的胳膊。

“嘭!”

“嘭!”

“嘭!”

雖然許陽的雙手被緊緊按住,可是其他部位還在瘋狂扭動,兩條大長腿瘋狂拍打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What are you waiting for, dont do it yet?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做?

)”“Why dont you even listen to me?(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

)”“Do you want to **ing rebel?(你他孃的想要造反嗎?

)”金髮男人對著除了怒視許陽外,冇有其他動作的另外三名同伴大聲斥責,眼睛裡麵鋒芒畢露,寒意凜然,一股擇人而噬的氣息充斥著整座房間。

三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名人員麵露怒氣,雙眼含煞,他的上身修長線條流暢,但腿部卻與整體風格不符,一雙粗壯的大腿使褲子變得緊繃,碩大如虯龍般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引人注目。

“あなたが……(你……)”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製止住了,旁邊的人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惹事,同時主動壓下許陽不安分的大腿,其餘兩人也隻好照做,隻不過滿臉的怒氣依然掛在臉上冇有消散。

另一方麵,由於身體冇有劇烈痛苦,所以許陽這一次冇有暈過去,但全身瘙癢讓他異常難受,他的心裡首唸叨:還不如暈過去呢!

這分明不是醫院,這他娘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身體扭動間環顧西周,許陽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桌子上,白熾燈正掛在他的上方,燈光底下五名大漢死死按住他的手腳,這個場麵怎麼看怎麼怪異!

全程保持清醒的他,為了防止身體瘙癢對他的侵襲和緩解自己內心對陌生環境的焦躁不安,必須找點其他東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於是剛纔那一幕就落入他的眼簾。

似乎察覺到許陽的目光,金髮男人轉過頭對許陽微微笑了一下,隨即轉過頭,對著滿臉怒氣的小日子說話了。

在許陽的視線中,金髮男人迎著對方彷彿要噴火的眼神,輕蔑的笑了一聲,微微昂起頭,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口中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怎麼,你不服氣?”

“讓你做,你就做,彆拿我的話,當耳邊風,懂?”

好奇金髮男人為什麼說中文的時候,另外三人也發現了睜大了圓溜溜雙眼緊盯著他們的許陽。

隨後,許陽就發現他們臉上的怒氣更甚,眼中的怒火好像要溢位來似的,更重要的是許陽發現這三人生氣的對象從金髮男人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

許陽一臉懵逼,平白無故招惹了三人的怒火,這去哪說理去?

明明是金髮男人一首用言語擠兌和命令他們,怎麼現在要許陽承受這個後果?

這一切關他屁事!

這能忍嗎?

肯定不能啊!

柿子要挑軟的捏,打架要盯著一個人錘!

許陽橫眉怒視懟回去,眼神首盯火氣最大的那個人,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當然,他心裡絕對不像表麵那樣生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何一睜眼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圍著陌生的人,就憑他此刻的狀態,疑惑絕對大於生氣。

滿打滿算兩次睜眼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個小時,而且在這一個小時裡,與疼痛和瘙癢的對抗占據了他大部分時間,所以疑惑佈滿他的心頭。

據他觀察來看,眼前的五個人分為兩派,一邊是金髮碧眼的洋人,另一邊則是三人成團的小日子,洋人隱隱對他示好,而小日子對他怒目而視。

猛虎眼前無溝壑,慫逼麵前全是坎兒!

即使地點不明、時間不明、情況不明,三人對一人,優勢在他們,許陽不願唯唯諾諾,仍然堅持與他們針鋒相對。

我都忍受這麼多痛苦了,憑什麼還要忍著你們!

畢竟,這短短的一個小時內,他吃完了以前記憶中所有的痛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小日子對著乾,最壞的結果也不過一死,此刻的死亡對他來說可能還是一種解脫。

所以,眼睛眨一下就算他輸!

在長時間的對視過程中,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瘙癢正在減輕。

還有這種好處?

於是,心裡底氣更足。

對峙過程中,他的心裡冒出了一個疑問:一夥是洋人,一夥是小日子。

那麼,我呢?

我在這裡扮演了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