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資深舔狗

-

“唔——”

一道疼悶的女聲響起。

她半邊身體陷入泥雪裡,纖細的手臂被踩在腳下。

出手狠!

力道重!

幾乎讓骨頭震碎。

‘砰’地一聲鈍響,驚醒了昏昏欲睡的眾人。

他們出門一看,最先看到的是女人身上的黑色袍子,衣袖上紋著白蓮的樣式。

紛紛扭轉矛頭,指著溫時年,怒道:“你乾什麼?”

“竟然敢欺負白蓮寺的大師,你是想毀了我們救人的希望嗎?”

白蓮寺以黑袍為代表。

一黑一白謂之陰陽。

這女人一定是白蓮寺的大師,在這種認知下,溫時年赫然成為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桑姆手足無措,“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先生你先放開點白蓮寺的大師……”

顧老闆拉住她,不讓她上前,“彆去。”

“看好了,這就是你們崇拜的白蓮寺大師!”溫時年凝著地上的老熟人,冷笑一聲,揮出一道風刃。

斐清若眼神凶狠瞪著溫時年,口中唸咒,身形鬼魅,強行掙脫他的控製。

尖銳的手指彎鉤直取溫時年性命。

在還未修行之前,她自作多情嫌棄溫時年殘疾不想嫁給他。

後麵又愚蠢諂媚地想奪走他,藉助他勢力對付斐白露,因此還在蓬萊島,壞了聞清雅的好事。

如今,她性情大變,已經清晰意識到,溫時年是斐白露陣營的人。

——拉攏不過來,隻能殺了!

“你在這,說明斐白露也在這裡。”斐清若厲聲道:“我要用你的”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對上溫時年。

本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人,輕易能殺死。

“你的口氣,比你們老祖還大。”溫時年嘴角擒著一抹笑,狹長的眼睛附上一層殺意。

斐清若心中懸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溫時年:“你通過吸食他人功法和生機,來壯大自身實力。確實比以前強了不少,可惜——”

“智商冇見漲,還是那樣……愚蠢、自大。”

斐清若肉眼根本捕捉不到溫時年的身影的,隻見人從自己麵前消失,緊接著,後背一股力道傳來。

噗!

肉/體被狠狠砸在地麵發出悶聲。

圍觀的眾人傻眼了。

“啊啊啊——”

“嘔——”

“這根本不是大師,是妖魔鬼怪!”

隻見斐清若背部的肉凹下去一塊,傷口滴答流淌出黑色的‘血’。

那‘血’落地變成密密麻麻的小蟲,四散開來。

眾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視覺上的衝擊狠狠碾壓脆弱的心理防線,足以讓人嚇得昏厥。

那黑色小蟲張著鋸齒,聞著香噴噴的人肉而去。

“快跑!”

“救命啊,不要吃我!”

離得最近的人連滾帶爬。

溫時年眉目凜然,一撚手中的佛珠。

黑蟲瞬間化成了一灘散發著惡臭的褐漬,味道沖鼻,讓人窒息。

斐清若咬緊牙關,心中又驚又駭,彷彿重新認識溫時年一般。

若真是一般玄師,受到這麼重的傷早動彈不得,非死即傷,然而斐清若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

斐清若肆意吸食過多條人命,身上氣息雜亂,且她在體內養了吊命的蠱蟲,隻要蠱蟲不死,她亦不死。

溫時年厭惡地抬起手臂,再次把她的身體碾壓在地,逼問道:“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淩淵派出的黑衣人都冇有斐清若來得快,她身上一定有追蹤斐白露行跡的東西。

這種東西落到淩淵手中,會給斐白露帶來危險。

斐清若疼得齜牙咧嘴,“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偏不!

“嗯,你說得對。”溫時年語氣冷淡,眼眸深邃無波。

下一刻,他道:“把你絞殺了,這方麵的危險就冇有了。”

斐清若牙齦咬出血,“彆殺我,我全都交代!”

她忍痛交出一個拇指大的黑甲蟲。

“我給它餵了斐域的心尖血。它能感應五百裡內能感應到血緣親近的人的位置。”

斐孖、斐母相繼死後,和斐域血緣關係最親,又離得最近的人,隻有斐白露。

她走了大半個西城,終於在白蓮寺裡發現斐白露的動靜。

隻是,她連斐白露的影子都冇有看到,就被溫時年製服!

屈辱啊!

要早知道會這樣,她一定不會為了邀功擅自行動,而是把斐白露動靜的訊息傳遞給老祖。

碾碎那顆黑甲蟲,溫時年直覺斐清若還有用,按下了殺意,用繩子把她捆起來。

他指了指中央的蓮花池,“這是下麵通往的是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斐清若生怕溫時年不信,強調道:“我加入的時間不長,接觸不到更深層的秘辛。”

溫時年也不糾結,耐心等著斐白露,“想也知道,你這麼蠢誰放心把重要資訊告訴你。”

斐清若氣得直吐血。

蓮池之下。

被托在池中的巨大棺槨,隱秘在層層蓮花中。

斐白露緩步走到蓮花池旁,看了一圈,漸漸看出了一點門道,“奇門遁甲,十二都天門陣。”

這一大片蓮池裡藏著十二朵與棺槨相連的蓮花,在外行看來,它們生長的位置看似毫無規律,東一根,西一根,有正有斜,彷彿是隨意種上去的。

但如果有人誤闖,開了‘死’、‘滅’兩門,即便是一位玄學大師,若不懂其中奧妙,也會被絞殺在蓮花池裡。

而且陣法內蘊藏無儘重疊時空,專門剋製空間挪移,十二朵蓮花的神力不滅,無論如何挪移虛空,根本冇有辦法挪移出十二都天門陣所在的範圍。

“這些都是修仙界的陣法,用來對付末法世界的玄師,未免太過卑鄙無恥。”這個世界的玄師,根本冇有抵抗的能力!

斐白露開了陰陽眼,蓮花池成了巨大的羅盤,奇、門、遁、甲皆顯露出來,在她眼中一切都無處遁形。

她順利避開‘死’‘滅’兩門,踩在最後一朵蓮台上。

斐白露推開棺槨,池水瞬間沸騰,蓮台轉動,地麵震顫,她隻來得及看到裡麵冇有整幅屍骨,隻有一截指骨。

轟隆轟隆!

地下鬥室碎石滾落,腐蝕性的池水漫了上來,連棺槨底座都消融了大半。

這裡要崩塌了。

斐白露眼疾手快,奪走那截指骨,同時撒出無數紙人沿路撿起地上的白骨,如同一尾魚,靈活地從進入的池子鑽出。

她的頭探出水麵。

麵前伸來一雙寬大修長的手。

溫時年看著她,“我拉你上來。”

斐白露頓時一笑,把手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