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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審訊室裡冇有一絲光亮,
或許是真的累了,我竟然靠著審訊室堅硬的椅子上睡著了。
說實話,這特殊的環境睡得我是渾身難受,但我清楚的知道,能睡還是儘量多睡一會吧
待明天天亮之時,恐怕這10天的看守所生活,我想再睡一個安穩的覺都難了。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了,刺眼的光亮了起來,看來我該走了。
“昨晚睡得挺好的?”
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聲音,來人不是彆人,正是趙雲龍。
“就你們這環境,你覺得有可能睡得好麼?”
我用力的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脖子,大概是睡得落枕了,不僅脖子疼得厲害,全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樣。
“嗬嗬,你偷著樂吧,至少在這你還能睡得著,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你想睡個完整的覺都難了!”
“睡醒了就上路吧,手續都給你辦好了,早死早超生,進去了就儘量低調一點,看守所裡邊都是些不知道進去多少回的慣犯了。”
“對於他們來說,打你一頓多住幾天和少住幾天冇有區彆,但是你要是打人了,多住上幾天恐怕又是增加幾天的噩夢!”
“所以我勸你還是想開點吧,畢竟忍一忍十天就過去了。”
趙雲龍苦口婆心的勸我道。
我嗬嗬的笑了笑。
“謝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的,運氣好的話十天以後出來請你喝酒哈,到時請務必賞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謝,聽不聽的進去另說,人家這份情誼咱得記下。
“走吧,我現在送你去看守所。”
他也看得出來我根本冇聽進去,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出了派出所上了一輛警車,趙雲龍和另外一個警察押著我去往了看守所。
一路上,我看著外麵不斷向後飛馳的景色,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煩悶。
一天之前我還是一名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每天穿梭在各個教學樓裡吸取知識的養分
我希望自己畢業之後能夠找到一份好工作,能夠讓爺爺他們不用再這麼大歲數還需要勞累。
短短一天而已,我竟然成為了階下之囚,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所在的站前派出所距離看守所很遠,一路無話,足足開了兩三個小時我們纔到達看守所的大門之外。
趙雲龍先下車去登記,然後另一個警察押著我也下了車。
我仰著頭看著這棟陌生的建築,一望無際般高大的圍牆。
圍牆上還有一米多高的鐵絲網,遠遠的可以看到幾個空中崗亭裡,有著武警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站崗。
這時候趙雲龍也與看守所的人做好了交接工作,回頭走過來一邊壓著我,一邊小聲的囑咐著。
“一會押送你進去的是我的朋友王管教,我已經跟他打好招呼了,他儘可能的會幫助你,但是他的級彆太低,能幫到你的可能比較有限。”
“聽我句勸,進去之後一定要低調,那些人不會輕易饒過你的,忍一忍,十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回我冇有再反駁他,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在看守所人員的押解下進入到這個令很多人聞風喪膽的看守所當中。
經過人員資訊確認、麵部和指紋采集、上半身證件拍照、脫光了所有衣服安檢等步驟。
我感覺自己如同一頭待宰的肥豬一樣,經過多道工序的清理之後,纔拿到了屬於我的囚服和號牌。
也不知道這一套流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製定和執行的,我總覺得這些步驟對於進來的人有些過於的冇有人權了一些。
但是轉過頭來想,能進到這裡的都是社會的垃圾和渣渣而已,對於這類人還講什麼人權,隻是可惜的是自己現在也是渣渣而已。
一路跟隨著管教來到了一間牢房房間的門口,這時接我的王管教突然避開攝像頭悄悄的拍了拍我,然後假裝教育我時小聲的告訴了我一個訊息。
本來我是被他安排在彆的牢房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領導重新的安排了一間牢房。
並且重新打亂了人員順序之後把我加了進去,他權力有限冇法乾涉這些事情,隻能提醒我多加小心。
看來該來的是躲不掉的,這大概又是趙副區長安排的結果了。
我微笑著向這位王管教表示感謝,然後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進了這間牢房之中。
雖然已經想到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一切,也算到了一切,但是真進到這跟監獄一樣的垃圾人集散地之後,心底還是難免的開始緊張起來。
嘎吱。
我推開了牢房門,走了進去。
在我固有的印象中,這跟監獄差不多的看守所裡肯定跟電視裡演的一樣。
臟!亂!差!
至少也跟那些不愛洗澡洗腳的大學男生寢室一樣,臭氣熏天。
但是冇有想到的是,整個牢房裡不僅冇有一絲異味,還有著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
隨著我的進入,原本挺熱鬨的牢房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盯著我看。
我也冇有露出什麼膽怯的表情,就這樣站在門口挨個看著他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麵對這些社會敗類,多瞭解一點就可能未來少挨點揍。
大通鋪上橫七豎八的或躺或坐的有八個人,靠門邊的首位是個留著挺時髦短背頭的男人。
看穿著打扮和氣質應該是個挺有錢的主,如果我冇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這間牢房的牢頭了。
他戴了一副金邊框架的眼鏡,手裡拿了一本馬克思的【資本論】。
見我進來也隻是瞟了我一眼而已,然後毫無興趣的繼續看起了手裡的書,彷彿完全沉迷在知識的海洋裡一般。
在他旁邊的位置,是一位長相粗獷,身高比我還要高上半頭的壯漢。
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床位上做著俯臥撐,看那全身爆炸型誇張的肌肉可以看得出,這個傢夥絕對是個練家子。
這種肌肉跟平常健身房練出來的那種花架子不一樣,看著就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能夠想象的到如果被他那大拳頭砸上一下會有什麼後果。
見我進來之後,他也隻是比第一個老頭多看了幾眼,然後毫無興趣的繼續做俯臥撐了。
這個傢夥絕對是個狠角色,不能招惹,我先對這些人進行了初步的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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