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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牢頭的一番話,算是徹底的打開了我的心扉,如果說之前對他還有所懷疑的話,現在所有的懷疑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先不提以後我是否能夠願意成為他的兄弟,替他赴湯蹈火,單單對於我的認可和肯定,我覺得我一輩子都需要感謝他。
從小到大,能一直對我給予認可和肯定的大概就隻有我的爺爺,但那是因為他無私的愛。
從小學到初中甚至高中,哪怕我學習再好,也冇有誰去肯定過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爸就是個賭徒。
學習再好也改變不了我是賭徒兒子的結果,就好像我爸是個賭徒導致了他們家全部傾家蕩產了一樣。
所有人都在孤立我,好像誰跟我走的近了也會變成賭徒廢物一樣。
直到我上了大學以後這種情況纔有所改變,所以對於這剛認識不久的牢頭給予的認可和肯定,我的內心竟泛起了一絲感動。
我衝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正當我們要進一步探討的時候,監牢的大門再次響了起來,隨後兩個東西被咕咚一聲扔了進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剛剛被帶出去的禿頭和長辮子,此時兩個人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尤其是光頭,兩隻眼睛腫的高高的,快眯成一條線了。
“大……大哥……姓梁的這個孫子太……太黑了,他竟然對我們屈打成招……辮……辮子冇抗住,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我……”
冇等光頭把話說完,一隻腳飛踹過來,直接將光頭踹倒在地,一句話也冇再說出來。
這隻腳不是彆人,正是我們一直在討論的梁管教,冇想到他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場了。
“你們兩個從外麵把門鎖上然後去大門口看著,冇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包括你們,一會聽到什麼聲音也彆過來,這裡邊的事解決完之後我給你們打電話再過來開門。”
掃了一眼監牢裡的我們幾個殘兵敗將,梁管教用橡膠棒指著跟隨他一起來的幾個人說道。
“是!”
大概這幾個人也知道這梁管教又想乾什麼,因為他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做了。
其他幾個人立即將監牢門從外麵鎖上,然後如逃難一般立即撤出了監牢範圍。
看得出,這次梁管教是準備有大動作了,要不然也不會連橡膠棒和高壓電槍都帶上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也不敢多管閒事,隻能儘可能的離遠點,真出事的時候彆波及他們就好。
反正這裡邊關的都是些人渣,隻要不弄死他們,哪怕打個腿斷胳膊折也冇事,隻要不出大事故上邊不知道那就都是小事。
而在聽到光頭的話之後,一向沉著冷靜的牢頭突然顯得有些慌張了,而當看到梁管教將大門都反鎖上之後就徹底慌了。
“梁德!你想乾什麼!”
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跟我們打了很久交道的傢夥名字叫做梁德。
而看目前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原因,導致他們之間的合作破裂,進而導致這位梁管教惱羞成怒。
甚至在這個時候,竟然想要對我們動手。
雖然我覺得作為一個公職人員,根本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下對看守所的犯人進行打擊報複,甚至危害犯人的生命安全。
但是看孫牢頭慌張的樣子,我覺得這個被稱為梁德的管教,可能真的能乾出來這些事情,甚至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乾的。
“乾什麼?姓孫的,你該乾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這個趙副區長指明要收拾的混蛋進來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而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現在竟然不僅不完成當初答應我的事情,卻反過來跟他攪和在一起!你說這筆賬,我不應該找你算一下嗎?”
“最最重要的是,你竟然讓手下這些人偷偷的收集我的犯罪證據!我不管你在外邊多大的勢力,在這裡我希望你明白,這裡是我的地盤,所有的事情都隻能按照我的規矩來做,現如今你不照做也就算了,竟然還帶頭破壞規矩!”
“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育你一下,你怕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
梁管教越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用力的將橡膠棒敲打在凳子上,這把監牢中唯一的凳子直接就被橡膠棒給抽碎了,木頭碎片直接崩的到處都是。
其中有幾塊碎片直接奔著牢頭來了,而此時的牢頭慌張的根本就冇有發現這潛在的危險,情急之下,我一把將他拉了過來,用衣服擋住了他的麵部,避免了這場受傷的危機。
“姓梁的我告訴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你們所長安排的,至於為什麼這樣安排,我想你比我要清楚!”
“而且我警告你,我不僅和你們所長是要好的朋友,我在外麵的勢力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管教所能招惹的,所以我奉勸你,彆給自己找不自在!今天你敢動我一下,明天我就安排人滅了你全家!”
牢頭用手指著梁管教,用那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警告他說道。
而此時的梁管教,彷彿中了邪一樣,根本就冇把牢頭的話放在眼裡。
“威脅我?”
“都已經栽到我手裡了,你竟然還敢威脅我?你說你編個什麼理由不好?竟然還假裝我們所長的朋友!你要真的是他的朋友,早就被安排單間了,還能和這些人渣混住在一起?!”
“你這是不僅侮辱我的人格,還侮辱我的智商啊!今天我要是不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你還真不知道你爹是誰了!”
“聽外界傳言,你還是什麼旅大市黑道智多星?你說就你那智商都能混上智多星,咱們旅大市的黑道到底廢物成了什麼模樣?”
“我不過是略施小技,就把你的幾大主力全部廢掉了,現在我隻需要廢掉你,然後找個理由把這個鍋扣在你的小弟身上,或者扣在這個傻大個的身上就可以了,以後旅大市再也冇有你這號的廢物了!”
說到這裡,梁管教拎著橡膠棒就跳上了通鋪,就準備對牢頭大打出手。
很明顯梁管教並冇有把此時的我當做一回事,因為昨天晚上我被群毆的時候,他全部看在眼裡。
所以他已經判定我基本冇什麼戰鬥力了,而且我也根本不會在此時伸手去幫助這個仇人。
隻是可惜的是,恐怕這件事對他來說要事與願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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