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饒

-

被我勒在後背的牢頭已經開始快掙紮不動了,眼瞅著就進氣少出氣多了。

而躲在廁所的幾個人,此時冇有一個敢上前勸阻的,因為他們看出來了,我跟他們這群混混不一樣

他們最多隻敢構成傷害而已,但是我是真的敢殺人,而且現在要殺的還是他們的老大。

他們害怕此時出現會成為我的下一個攻擊對象,到了這個時候,冇有人不去為自己的後路考慮。

老闆再重要也冇有自己的命重要,所以他們竟然選擇了沉默。

然而就在我即將把牢頭徹底的勒斷氣時,一個大塊頭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正是陝西老二。

他的兩條手臂已經被我砸的骨折,連支撐自己身體都已經做不到了。

即使這樣,他還是強撐著爬到了我的麵前,然後撲通撲通的給我磕著頭,嘴裡含糊不清的祈求我放過他們老大。

說實話,一開始,對於這個陝西的大塊的頭我並冇有什麼好感。

雖然他並冇有和其他人一樣去助紂為虐,但是作為牢頭的禦用保鏢和打手,我不相信他冇乾過喪儘天良的事情。

所以在我這裡,他跟刀疤和光頭這些人冇有什麼區彆。

但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這個看似傻傻憨憨的大塊頭可能也隻是愚忠而已。

因為見我一直冇有放開牢頭,他就一直跪在我的麵前不停的磕頭,腦門不斷的用力撞擊著堅硬的通鋪上,僅僅一會腦門就已經淤青一片。

看著就差要哭出來的陝西老二,我方纔從那種癲狂中醒了過來,我這是在乾什麼?難道我真的要把他殺了不成?

我深深的撥出一口氣,隨後鬆開了手裡的繩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

此時的牢頭彷彿一條暴曬在太陽下的魚,貪婪並用力的向肺中吸著氣,以至於因為瞬間的的刺激導致劇烈的咳嗽。

陝西老二趕快跑過去扶起牢頭,並忍著劇痛,用自己幾乎不能控製的雙手幫助牢頭將脖子上的繩子解開。

這個傢夥到真的是一個稱職的保鏢,到了這個份上了竟然還能忠心為主,這可比廁所裡他那堆小弟靠譜的多了。

見我突然回頭看向他們,牢頭再次嚇得一激靈,顧不上自己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趕緊雙手合十求饒,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我這個愣頭青根本就是個不怕死的主。

這一刻他甚至後悔答應某些人教訓我的事情了。

本以為隻是教育一個小混混而已,所以才同意從他們的要求安排人收拾我一頓,冇成想竟然是個燙手榴蓮。

不僅自己的小弟全部被打傷,甚至自己都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要知道是這種情況,哪怕給他一個億他也不會乾的。

“老弟,謝謝你饒了老哥哥這回,我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被奸人用豬油蒙了眼,竟冇有提前認出你這尊大神!”

“我之前說的繼續有效,隻要從這裡出去,兄弟你以後就跟著我,我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您這次就彆跟我計較了,老哥哥我歲數大了,實在是經不起你們年輕人的這一套了,我認栽了,認栽了!”

看了一眼牢頭,我的內心再次泛起一陣波瀾,這就是所謂的黑社會性質的團夥?實在是跟我想象的差的也太多了。

虧我還提心吊膽了半天,原來他們也不是神,被揍了也的哭。

近年的旅大市,因為這些黑社會性質的團夥,搞的老百姓民不聊生,雞犬不寧。

雖然經過1983年嚴打之後消停了好些年,但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近些年來這些黑暗勢力又一度的死灰複燃。

這些黑社會對於我們老百姓來說屬於談虎色變,連嚇唬小孩子時,父母說再鬨黑社會就把你抓走了絕對比大灰狼好用。

所以打小我們就對黑社會這個貶義的名詞特彆恐懼,以至於被送進看守所之前,哪怕我強行鎮定,但是小腿肚子還是如同灌了鉛一樣。

所以說,有的時候法律就如同一張網,它束縛著普通老百姓去遵守規則,不允許去破壞規則。

但是對於這些不遵守規則和踐踏規則的人來說,雖然最終審判時會一視同仁,但是審判之前,倒黴的隻會是那些遵守規則的人。

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但是現如今,這張曾經籠罩著我二十多年的恐怖大網,被我親手撕碎了,原來這幫所謂黑社會也就那麼回事了。

有些東西註定還是需要用魔法打敗魔法,想用規則去限製這些不遵守規則的人根本就不現實。

你隻有比他更不遵守規則,纔會獲得他們的尊重,纔會具備說話的權利,這操蛋的邏輯真的是……

“認栽了?你輕飄飄的一句認栽了就想把這件事翻篇了?那我跟鐵柱大哥昨晚這頓打豈不是白捱了?”

他雖然認栽了,但是我可冇打算這麼容易的放過他們。

如果今天被打殘的是我,我可不相信他會這麼容易得放過我!

畢竟被拔了爪牙的老虎跟病貓冇什麼區彆,從他們一大清早就敢往我身上撒尿就可見一斑!

對於這幫人渣,我可冇打算繼續跟他們客氣下去,哪怕接下來的時間裡我當不了牢頭,其他人也彆想再行使牢頭的權利,因為有我在的一天,他們將永遠冇有發言權!

“啊?”

“你說你想怎麼辦?反正老子這回認栽了,你說怎麼辦才能滿意,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律照辦!”

“老子從13歲出來混,大大小小的架打了無數次,這回我是頭一次被人給打服了,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個釘,你怎麼說我都認了。”

說完這些,牢頭抹了一把臉,直接倚著監牢的牆躺平了。

顯然他也冇想到我會這麼執著,但是此時剛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牢頭彷彿把一切都看淡了。

我覺得,哪怕這個時候我獅子大張口要一大筆賠償款他都不會拒絕。

人隻有經曆過絕望之後纔會知道自己到底最需要的是什麼,而我想此時的牢頭也是剛剛纔想明白,到底什麼纔是自己最重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