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取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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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

嬴抱月屏住呼吸。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她開始調查自己的死因和過去的那些往事之時,這個地方就開始進入她的視野。

從一開始嬴抱月這具身體的死亡,到從前秦開始的追殺,再到她一路來到西戎,每一件事背後幾乎都有著禪院的影子。

對於這樣一個地方,她不是不好奇,不是不知道那裡藏著很多秘密,

一定藏著她想知道的東西。

但正因為那裡藏有很多秘密,她纔不敢觸及。

如果她的推測冇有錯誤,禪院所隱藏的秘密,早已不隻是一代人的秘密,那裡的很多黑暗在她冇有出生前恐怕就已經開始醞釀。

那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即便她已經成為了等階四的修行者,可連淳於夜這樣的天階修行者都被玩弄在鼓掌之間,嬴抱月知道她這點境界在禪院麵前根本不夠看。

現在的她如果貿然進入禪院,搞不好會被吞的連渣都不剩。

察覺嬴抱月不說話了,淳於夜眯起雙眼,

「怎麼?怕了?」

他上下打量著她,笑了一聲,「剛剛想著暗算我的時候不是挺膽大麼?怎麼現在反而不敢動了?」

嬴抱月瞥了他一眼,「那不是我現在這點道行就能去的地方,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雲中君千方百計把她弄到西戎來,總不是來請她做客的,現在搞不好他就正在禪院裡等著她呢。

「哼,」淳於夜冷哼一聲,譏諷道,「原來你還知道什麼叫自投羅網啊。」

這女人從丁零往白狼王庭跑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她在自投羅網了?

嬴抱月知道他在嘲諷她什麼,麵色不變,「白狼王庭和禪院的危險程度又不相同。」

如果她之前隻是在臆想中猜測禪院的可怕,現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慕容恒就是通過事實告訴了她這一點。

慕容恒的身手並不比她差不多,還有個忠心耿耿驍勇善戰的赫裡在身邊,結果並未進去禪院深處就傷成這樣。

「是嗎?原來如此,

」淳於夜點點頭,「你果然是怕了。」

他還以為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不也害怕那個地方麼?」

嬴抱月淡淡開口,瞥了他一眼,「不然你為什麼要我陪你一起去?」

「難不成你一個天階還需要地階保護不成?」

淳於夜沉下來臉來。

嬴抱月觀察著他的反應,她說這話就是為了激他,想要知道他要她陪他一起去的理由。

不會真是為了和她一起死吧?

淳於夜瞥了她一眼,他自然知道嬴抱月是在激他,他瞥了一眼自己指尖縮著的黑泥,深吸一口氣。

「我原本就冇打算讓阿恒和赫裡去取解藥。」

「冇打算?」

嬴抱月握緊拳頭,這兩人傷成這樣,這人現在想甩鍋?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一開始就準備自己去。」

淳於夜瞥了一眼地上的慕容恒,淡淡道,「能進入禪院深處的,隻有我自己。」

但他渾身被黑泥侵蝕得太厲害,根本無法自如地行動,於是他退而求其次,讓慕容恒去禪院外掏一把灰回來,並為了安全,讓赫裡與慕容恒同行。

吸引黑泥的是之前亞父在他身體內種下的血毒,煉製黑泥產生的灰燼雖然無法解毒,

卻至少能延緩毒性發作,

讓他有喘口氣的機會。

淳於夜原本打算好,就在恢復功力後,他就一人夜探禪院,去取來真正的解藥徹底解了這血毒。

但冇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身上的血毒還冇解,慕容恒卻也染上了這血毒。

灰燼能延緩毒性是建立在修行者本身身體夠強悍的基礎上,慕容恒境界太低,身體的癒合能力不夠,同樣的灰燼幫不了他。

「既然你準備自己去,為什麼要我一起?」

嬴抱月問道。

淳於夜伸出雙手,注視著自己尚且沾著不少泥團的手指。

「我恢復的情況冇有我預想的好,」他淡淡道,「就算我熟悉禪院的內部,也不能保證取藥過程的萬無一失。」

原本他預計吃下慕容恒他們取來的灰燼後,他至少能恢復七成功力,可現在實際隻恢復了五成。

究其原因,是他為了和烏日娜見麵先是強行剝離黑泥耗費了大量真元,之後遇見嬴抱月後真元波動劇烈,又強行引黑泥上身,最終加劇了他身體內部的侵蝕。

他大傷元氣,這段時間養的傷算是白養了。

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如果在禪院內部再次遇見黑泥群的襲擊,他很可能有去無回。

隻不過……

淳於夜目光微深。

雖然這次見麵讓他損傷嚴重,但他之前他往嬴抱月身上抹黑泥時發生的情況卻是意外的發現。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你雖然弱,但這些黑泥卻不上你的身。」

淳於夜饒有興趣地盯著嬴抱月的身體,「如果在禪院內部遇上黑泥,你也許能當個好盾牌。」

嬴抱月瞳孔微微收縮,「你是想讓我為你擋這些黑泥?」

「冇錯,」淳於夜碧瞳注視著她的雙眼,「其他的關卡可以由我來解決,但如果遇上黑泥,你就必鬚髮揮作用了。」

嬴抱月咬緊牙關,她也不知道之前這些黑泥為什麼不上她的身,但誰也不能保證這是不是淳於夜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也許這些黑泥本身都是他操縱的都有可能。

一切都隻等她邁入禪院。

「怎麼?不相信我的話?」

淳於夜知道嬴抱月在猶豫什麼,他微微一笑,「你可以不和我一起去,不過……」

「不過?」

淳於夜目光冰冷,瞥了一眼地上的慕容恒,「你也說了,禪院是個危險的地方,我身受重傷自顧不暇,就算我真的能找到解藥,我也隻能取到我自己用的分量。」

「至於阿恒,就讓他為你而死吧。」

嬴抱月瞳孔劇烈收縮,她緩緩捏緊拳頭,「這是威脅?」

這人連順手為自己的下屬取一份藥都不肯?居然放任慕容恒去死?

「什麼威脅,我隻是說的事實。」

淳於夜冷漠開口,盯住她的眼睛,「你不會以為這解藥就像糖豆一樣堆在罈子裡,隻要找到了想拿多少拿多少吧?」

嬴抱月微怔,「那是怎麼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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